无题

我不能肯定每个人都能适应和喜欢新西兰。实际上,估计很多人不行。这是一个渺小而简单的国家。你要么因它变得狭隘而自闭,要么用灵魂建立一个辽阔的世界。 在美国那样博大而深沉的地方,你可以汲取周围的营养。新西兰没有营养。这里只有美丽的花花草草,明媚的天空和白云,以及朴实简单的人。这里的建筑没有文化,历史没有纵深,学府没有大师,商界没有传奇,科技没有牛人。 在新西兰这样的地方,人要对自己负责。这是人间最困难的一件事。顾城在这自杀了。在美国或者中国那样的地方,你可以仰望,迷恋,吸附,或者追求很多外界的人和物,在新西兰,你是你的世界的主宰。请你自珍自重,上下而求行,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无题

一个人不可能爱或者尊敬和自己的价值观差一百个光年的人,不管这个人是你的弟兄,父母,同学,还是老板。 我这话说得很不像基督徒。耶稣让我们无条件的爱别人。这是种伟大的爱,但我们真的配不上。

绝对无压力

教会学校的老师惊呆的说,你女儿竟然会拼会写自己的名字。 我也惊呆了,我惊呆于老师被惊呆这个事实。这有什么可吃惊的。也许她觉得在一堆连自己名字都说不明白的屁孩子里,突然有个能用字母写出自己名字的三岁毛孩,简直太酷了。 可我女儿早会了,自己抱着平板学的。比起国内那些幼儿园就被加减法逼疯的孩子,这真算不上什么。 转念一想,这不正是我带她来新西兰的原因。没有压力,随便懂得点什么就被当成天才。

无题

晚上给青青洗澡后,她在地毯上跳了一圈裸舞。快乐地旁若无人。 我小时候没有她这么快乐。我活得谨慎,乖巧,善解人意,并因此忧郁。 我一直给她充分的自由,很少去规范她,除了极少的必要时刻。她的人生是她的,愿她如这夏花,和我完全不同。

税费

看看网上算的帐,党国屁民交的税费真是举世无双。我在国内时就痛恨这些,比如企业每个月为我交几千块养老金,最终都是被共产了(或者准备地说,被官老爷们花了,因为他们一份钱不交,养老金还是你好几倍),你自己一分钱也拿不到。 仔细算起来,党国的负担远远高过新西兰。这是个无法理解的荒谬事实,因为新西兰可是福利国家。 我一直没弄明白新西兰政府给我们发的养老金是哪来的。比如在新西兰你也可以交KiwiSaver,公司也可以给你3%的贡献。但是请注意一个和党国的重大区别:老的时候你可以把钱全取出来自己花,一分钱也不少。但是你知道吗?政府还给你发养老金! 党国黑了你这么多钱,每年据说还产生几千亿的空账,或者窟窿,意思是你本来老时理论能拿到的钱每天都在蒸发。伟大,正确,光荣的那个真理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必须承认,我为自由所感到的幸福还在其次,不用给党国交保护费了,这是多么快乐的事情。

自由和上帝

有位深受我尊敬的朋友在美国学了三年神学,回大陆去了。他本可以不回。 若是有人问我是否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我想绝对不会。抛开我本来就不是做牧师的料不谈,我应该诚实地探讨自己的选择。 我爱神,但是,我不觉得我必须在神和自由之间只选择一个。 假如我必须只选一个,那完全看场合。如果在新西兰有人把我关进监狱(这样的假设显然不会发生,就当是假设吧),说你要么放弃上帝,要么在牢里继续呆下去。我大概会选择前者,因为我无法否定在我心里无法消失的东西,即便否定也是逢场作戏(我不是演戏的料)。但是,如果有人问,你是否愿意为了宣扬上帝的真理,去一个没有自由,只有暴政,并且你随时可能因为你的信仰而锒铛入狱的国家,回答只有一个字,不!

无题

假日里,新西兰的太阳对我造成了一些不幸的后果。首先我成了黑炭,新鲜出炉的黑炭。其次,我在蜕皮,脖子和膀子上。下次你如果见到我,看到的将是一个又黑,又老,同时又很健康的2.0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