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凤凰卫视上放了个记录片,介绍文*革里被整死的田汉。看了几分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这种片子时,我的内心对受害者完全没有同情,只有鄙视和嘲笑,甚至有某种快慰。我所看到过的大部分人(或者说所有人也不过分),在他们被整死前的很长历史里,其实和整死他的人或者政权,是穿一条裤子。 虽然一个坏蛋毙掉另外一个坏蛋并不值得鼓励,可是,毕竟有一个坏蛋死了。

两只小狗

小区停车场的大狗没了,也许去见上帝了。我对此感到遗憾。不过,顶替它位置的是我喜欢的两只小狗。 这两只小狗继承了那只大狗的品质。平凡得象黄土高坡的农民。但是它们象所有犬科幼仔一样可爱。我每次走过,招一招手,两兄弟快活地奔过来,然后在我的脚下撒欢打滚,舔着我伸出的双手。啊,人生如果能活得象这两只狗该有多好。天真无邪,没有远大理想,对所有陌生人敞开胸怀。

无题

昨天夜里,梦到在苏州中学时的同学。凌晨时,突然醒来。我的内心陷入洪滔般的怀念,和淡淡的忧伤之中。残酷的时光,已经流去那么多年。他们究竟散落到何方呢。 上午到了公司用google搜了一下。发现了我一个女同学是哈佛的教授。很多年前,她只是充满稚气,经常哭鼻子的十一二岁的小女孩。 有时,当我静心思考人短暂的生命史,我感到它事实上如同地质年代,或者史前生物那样的漫长。我回忆几十年前的事情,感觉它似乎是不真实,如同遥远的梦境一样缥渺。我也很难相信自己曾经走过那么一回。 有谁能够知道上帝的心意呢?

和一位喝了酒的朋友说了几句, 我忽然非常怀念酒. 事实上, 我记不清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但我完全记得酒在我心中荡漾的情感. 我能够清楚得回忆很多美好的日子都是在酒瓶的浇灌下产生的. 我和石头,阿黛在敦煌沙漠的夜空下;我和阿涛在成都喝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和达哇北风在三江源地对酒当歌;还有,在曲麻莱的黄河源,我被过分热情的藏民放倒了. 亲爱的朋友们, 假如你们还记着,并且还爱着我的话, 来让我请你喝酒吧.

无题

南京天气渐渐地热了. 每一年,自然都把同样的故事重复一遍. 我从来没有因此对美好的自然失去爱恋. 但是, 我对自己的生命感到厌倦了. 在我为生命感到伤痛的岁月里, 我追求内心的宁静. 现在, 我真的感到宁静了, 原因是我不再爱我面对的世界和生活. 没有了爱,我也不再感到痛苦. 没有了爱, 突然间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妥斯妥耶夫斯基曾经被判死刑, 快到执行时突然被赦免. 一个人满怀生命的渴望, 却被剥夺继续生存的权利, 是一种可怕的心理折磨.一个人对生命已经不再感兴趣, 但还要被深不可测的命运强迫着继续生存下去, 同样也是一种严峻的考验.

信仰

我听到过各种中国人对本拉登的评论。其中很普遍的一种是,本拉登是个有信仰的人。毕竟,一个人如果没有信仰,怎么可能手握亿万金钱,还象老鼠一样躲在山洞里,和全世界最强大的一个国家战斗呢? 关于信仰,在我们的世界里,有很多。有些人崇拜神山,有些人崇拜男性生殖器,有些人拜祭石头做成的偶像。究竟什么信仰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合理的,什么是不合理的,我看不同的信仰者有着完全不同的标准。希特勒也是很有信仰的人,为了他的种族纯洁的信仰,他把犹太人,或者各种智障,残废,流浪汉全部送到焚化炉里。十字军东征的人,也是热血沸腾的信仰者,为的是拯救圣地,为此,他们觉得和野蛮的穆斯林展开互相的屠杀是必要的,尸体遍野,城池尽毁也是必要的。当然,阿富汗的塔利班们也是信仰者,并且他们觉得把不符宗教风俗(尽管这种风俗在古兰经上根本找不到依据)的女人割掉鼻子也是必要的。 经过几十年的愚*民教育后,我觉得中国人并不了解什么叫信仰。信仰是拯救人的精神力量,因而它必然应该是宽容的,合乎人性的。假如一种信仰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无辜者成为炮灰,那么这不是信仰,只是一种邪教。 很多人觉得伊斯兰是一种邪恶的宗教,因为它制造出这么多恐怖分子。为此,我特别从亚马逊上买了本古兰经来读。虽然没读完,但我要说,伊斯兰的上帝是一个宽容,仁慈的上帝(甚至好于基督教的上帝)。他在任何方面都没有要求那些原教旨主义者干他们正在干的极端而邪恶的事情。一个上帝,假如他是完美的,怎么可能鼓励恐怖分子门开着飞机穿过纽约的大楼。 事实上,本拉登,塔利班的恐怖分子,或者所有那些被鼓励用自己的人体炸弹去袭击平民的人,读的根本不是上帝的爱。他们读的是被屈解,篡改,肢解和教条化后的书。甚至那些恐怖分子被头目们许诺的,也不是上帝的爱,而是在天堂等待他们的处女,美酒。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信仰?我看连法*轮功也比这强。

凤凰台

打开电视,凤凰中文台里,有个叫陈文茜的女人在评论本拉登被击毙的事情。我听了后,不禁大惊,天下怎么会有脑子这么进水的极品女人。(我本以为只有大陆人脑子不太好使) 我一直不知道周立波是什么人。突然在电视里看到了,原来他搞的是老美爱搞的脱口秀。当一个老外作出各种滑稽的表情时,我觉得很自然,因为这是他们的文化和个性的一部分。但是,周立波的腔调和手舞足蹈使我感到很怪异。不过,我也要承认,就台词的黑色幽默和讽刺性而言,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凤凰中文从某种意义上,还是亲大陆的,或者更恰切的说,是亲共的。经常看到吴晓莉采访大陆官员,提问和宣传的方式和大陆那些歌功颂德的官方媒体一样和谐。(看来当年朱容基点名夸她这号人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有一个叫马斌的主持人谈到了清华一百周年。他说,清华曾经出现29个大师级别的人物(这是件多么令人尊敬的事情)。不过,既令人意外,又丝毫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是,这29人没有一个是49年后的中国诞生的。一个也没有。非但一个没有,49年后还把这29人整死了不少。 幸好,至少凤凰台还是自由媒体。

无题

本拉登死了。这位某种意义上是很多中国粪青心目中的英雄被美国最精锐的海豹突击队击毙了。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称的战争。一个GDP十几万亿美元的国家,一个拥有全世界所有最高科技(无论是杀人武器,还是追踪的手段)的国家,和一个年纪大的扎头巾的,经常躲在谁也不知道的山洞里的阿拉伯人的战争。 考虑到,本拉登是一个大海中的蚂蚁,美国人应该永远找不到他才对(要知道当年纳粹分子也有很多漏网之鱼,安度晚年);另外,考虑到美国是一个如此强大,令人生畏的,唯一在全世界布满触角的国家,本拉登本不应该多活这么多年。 我记得以前在中国曾经强大的时候,遥远的汉武帝年代。一位中国将军追到天涯海角,灭了匈奴人。最后留下一句,“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假如把这句话应用到今天,那么美国人也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一个伤害美国公民的恐怖分子,即使钻到地洞里,也不是安全的。总之,只有一个伟大的国家,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无题

下午,来了两个工人,把我家里的旧家电拖走。他们脱鞋时,有一种强烈的臭脚味。我无意鄙视他们,事实上,我只是忽然回忆起了大学的男生宿舍。那个时候,宿舍充满这种味道。难以想象,那个时候女生们来拜访时,怀着的是何种绝望的心情。可是我们当时完全没有任何想法,仿佛嗅觉完全迟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