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奥克兰

飞机掠过了无穷无尽的雪山,我来到奥克兰。 我本想回美国时在加州停留几天,然而我已经感到疲惫。因此,我将直接回到那个我暂时称为家的地方。芝加哥的秋天的红叶还没有褪尽。 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虚空,彷佛一个人的热情被抽去了。 我对人生的唯一渴望是自由和安宁。这是一种只有在死亡中才能实现的意愿。因此,生对于我,只是一个过程。

别了

明天,我将飞回奥克兰,然后我将回美帝国。 我开车走过3500公里,或许这不过是新西兰的很小一部分。 我觉得,人生的最大幸福,是对着高山,或者沙滩写几行程序。做这样的事情,不需要什么投资,除了一台电脑和一根网线,也不会制造垃圾和污染。新西兰是做这件事情的最好地方。 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这一点。所以,这里没有足够的程序员,也没有足够的公司。但我希望人能变得聪明起来。 某一天,我一定会回来,无论是通过何种方式。

最后的日子

在我明天即将离开新西兰时,上帝觉得,我应该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天空忽然放晴,没有一片云。 早晨翻过了结着冰雪的高山,穿过了贫瘠了South Alps, 我终于看到了大雪山。 蚊子说,她已经疲劳了。她不想去世界的任何地方了,因为这或许是所能经历的最美的国家了。 我对我的相机感到遗憾。中长焦距排出的照片景深很浅,不过我还是决定贴一张上来。

城市感觉

在这个有二十几万平方公里(大概两个半江苏省)的国家,人口只有四百多万。 周末在dunedin呆了两天。即使是在市中心区域也见不到几个人影。这是个异常寂寞的城市。某种意义上,是我理想的归宿。一个人走在鬼城一样的街头,古老的建筑,可怕的安静。这是个属于心灵充实而宁静的流浪者的城市。假如你不是这种类型,你就会发疯,精神分裂。 新西兰大部分地方人口都极为稀少。奥克兰占掉了三分之一。奥克兰使我喜欢的当然不是它的人口数目,而是人口的组成。这是个极为多为多元化的城市,站在queenstreet 街头,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人种纷杂。这意味着这是个宽容而胸怀博大的城市。 假如考虑到城市规划的现代和品味,以及拓展的空间,基督城是我最喜欢的城市。这是最接近美国的地方,因为它建立在新西兰唯一的大平原上。宽阔的公路,建筑面积极为奢侈的市民住房,鲜花无处不在,巨大的铺张的草坪。我住了个家庭旅馆,他们家院子有8000平米。作为有一颗农民的心的,渴望土地的人,我爱这个城市。 至于惠灵顿,那里鬼嚎一样的风声,实在令人忧伤。

无题

新西兰是一个在面积上接近完美的国家。你向任何方向开一两个小时,都能看到登峰造极的风景。然而,它又没有小得令人很快令人厌倦。我已经开了近两千公里,却只看了我想看到地方的不到三分之一。 它每天都使我感到新的震惊,在我感到自己或许已经接近审美疲劳的时候。今天我看到Pukaki的时候,我第一次承认,有一个湖比西藏的纳木错更配得上我的爱。然而,纳木错如同我的初恋曾经使我痛不欲生,并且在我的心里留下了永恒的疤痕。 在疯狂地在弯曲的公路上飙车时,我没有时间拍照,而且,我的相机明显配不上我看到的风景。 晚上,在Dunnedin又品尝了新西兰的白葡萄酒。在有些眩晕的意境中,我在怀疑,几天后我是否真的要回到美国。

每天都在漂

每天早晨起床前,我都不能确定下一站在那里。我必须看天气预报,再确定去那里流浪(这是没有计划的最大好处)。 今天抱着天气会改善的希望,去MountCook,等待我的只有无尽的阴雨。只有辗转去Dunnedin, 路上出现了美妙的太阳,拍了一张LakePukaki。(现在我明白了,我的傻瓜机只有在广角时才能表现最佳的解像力) Dunnedin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西兰大城市(小镇除外)。开车从山上俯冲下来时,我看到了全貌。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城市有没有写程序的工作,让我能够在这里终老?

夜宿Tekapo

晚上住在青年旅馆里,这是出发以来最简易的住处。然而,它舒适,干净。窗外,是乳蓝色的湖水,和连绵的雪山。 青青高兴得发疯,在我的床上闹。她不知道爸爸将她从东半球带到西半球,又从北半球带到南半球。她随我从海滩,到草原,和高山。她比谁都快乐。她的快乐,就是我全部的幸福。因此,任何一切其他与此抵触的情感都会被我无情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