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语

今天我一下班就回家了。我希望今天可以度过一个正常的夜晚。 一个正常的夜晚对于我来说包括以下因素,锻炼身体,看书,写BLOG。尤其是锻炼身体,成了我每日的强迫症。如果有一天错过了,睡觉前我会陷入极度的忐忑不安中。就象是离了家才回忆起忘记锁门。 我们每个人都是很渺小的。惟有认清自己的渺小时,我们才能找到生活的尊严。 这个世界是疯狂的。如果你打开新浪的首页,只浏览三十秒,你就会明白这一点。其中要么是半官方的混淆是非的新闻,要么是关于房价涨跌的口水帐,要么是一夜情的桃色诱惑,要么是卖狗皮膏药的广告,要么是关于华为员工跳楼的专业分析,等等。新浪代表了中国的现状,也代表中国从政府到民间的水准。 春天来临的时候,往往夹着寒意,以至于我们忽略了它的温暖。无论如何,我已经开始穿衬衫了。下班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夕阳也升得愈来愈高。这证明白昼在延长。在晴朗的日子里,那红色的落日的美,无论用什么言辞形容都不过分。 我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不能从形式上超越我生活的世界,永远不能绝缘。然而在我的心里,我保留了一块土地,一块永恒的处女地。 生活在一个南京这样季节变化强烈的城市里,适合我的心情。我厌倦一成不变。其实我没有绝对的喜好,无论是严寒,酷热,暴雨,还是积雪。我喜好的只是变化,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变色龙。当我需要的时候,春天跚跚而至,不久以后满地的植物吐露芬芳,河水再次丰盈。当第一声春雷炸响时,是何等的壮丽,令人感动。 自然,是多么的美,多么地神奇。 我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同意我对美的判断。比如,如果我向我的母亲出示西部的风光照片,她会麻木地扫视它。人对美的感受,究竟来源于什么呢?所有关于艺术,或者人类幸福情感的秘密是什么呢? 晚上带雯子去吃一家小的兰州拉面。真是上当,没吃过这么难吃的。全中国有多如牛毛的号称兰州拉面的地方,这很显然是我吃得最上当的。它的羊肉,大盘鸡,面条都很差。什么做得都很差是很高的境界,就象什么都做得很好一样。 雯子提起了谢霆锋。这个男人真的是很倒霉。他长得这么帅,但是在全世界的目光下被戴了绿帽子。最可恨地是,全世界的人都关注他是否休妻。这真是个两难的问题,因为无论他怎么选择,都是万分不爽的。 所以,我祝愿你们,过上平凡的生活。

演唱会

晚上带雯子去一个她喜欢的地方疯狂地吃了一通,撑死了。 后果是,我回到家,疯狂地锻炼身体。我的衣服都湿了,直到自己产生强烈的饥饿感。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还可以在压韧带的时候捧本书读读,这是种肉体和精神的双重享受。我的身体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生活是一种幻觉。现在,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赤着脚躺着休息。雯子说,你不冷吗?我说一点也不冷,事实上,我觉得天气太暖和了。她说我BT了。我可能真的BT了。 南京将有两场演唱会,先是BackstreetBoy,然后是周杰伦。我准备让雯子把这两场都享受一下。对于我来说,似乎Backstreet更值得现场聆听。

正月初二

现在的人都是活雷锋,发祝贺短信都不留下姓名。鉴于我号码都丢光了,我也不知道是谁祝贺了我。 今天的阳光有点好,我继续晒太阳。如果我能这么晒到老,也应该感到满意。 Angela无聊中祝贺无聊的我生日快乐。我从短信上也没看出她是谁,再一次愚蠢地问了她的芳名。 我生日一点也不快乐,也不悲伤。实际上,我不过生日。确实,我老了一岁。然而,我已经老得无所畏惧。

能量

生物能是一种可怕的能量,我们自己没意识到。我们在春节里吃了点米饭,肉,鱼,等等。然后,它们带来的能量就把我们变成火炉,在寒冷的冬天里不停地辐射热量。我们还可以绕四百米跑道跑很多圈,或者不知疲倦地上下楼梯,思考,工作,等等。生物能的效率远远胜过煤炭,水电,风能,等等。 更可怕的是,因为我们没有消耗掉这些能量,它们变成了脂肪。这成了我们的恶梦。为了减掉它们,我们付出的劳动远远胜过在饭桌上的咀嚼运动。如果我们试图锻炼来消耗能量,我请你们记住,在锻炼开始的四十五分钟,你消耗的仅仅是碳水化合物。四十五分钟后,你的身体才开始吝啬地消耗脂肪,这是多么可怕,又多么令人心碎的事实啊。

生活

大蚊子走了,我得继续陪小蚊子。 我带依文去逛街,她的小手紧紧牵住我,快活地跟着我跑。我去给她买书包,水壶,书籍,和文具。每次,我总是让她自己在一大堆货中选择,充分发表她自己的意见。我不替她选。她的眼睛比较“歹毒”,总是一眼看上最漂亮,而且显然也是最贵的东西。对此,我感到满意,这意味着她具有某些品味。 我要承认一点,我对孩子的宽容远远胜过长辈。这是为什么呢?我觉得孩子都是可造之才(我不会使用“不懂事”这个词)。它们前途宽广,即使有点什么错误,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改正。孩子的错,仅仅反应了父母的错,和它们自己无关。一个足够宽容,有耐心,有思想的父母,总是能够合理地影响自己的孩子。 一个上了年纪的长辈的错误是可怕的,因为他们再也不会改变,甚至再也不会意识到自己是错的。他们看到的事件,生活,和世界,完全是主观化的,教条的,一成不变的。我不会宽容他们,永远不会。 我的母亲是个传统的中国女人,和任何上了年纪的女人都没有什么不同。她一辈子仅仅学会了在中国的旧式社会(不是“旧社会”)里生存,比如巴结领导,省吃俭用,唯利是图,毫无个人娱乐,生活得艰辛而没有意义。她一辈子都相信统治者,政府,党,除此而外,没有任何个人的思考能力。她们成了一个个标准化的,仿佛是工厂里出来的产品。和她们谈论任何关于公正,真理,审美,娱乐,自由,品味等方面的东西,她们都无法理解,而且丝毫不感兴趣。她们也不读书,即使偶尔读点什么,也仅仅是党的机关报。几十年的生活给予他们全部的经验和认识,也只是几十个“一年”的单调重复。这是种真正的“艰辛而毫无意义的生活”。 到了晚年,母亲唯一的爱好是吃药,成了一种不是生理上,而是精神上的依赖。即使当我提起旅行时,似乎她唯一的兴趣也只是看看北京天安门。 理论上,按照中国人的习惯,似乎我们不应该评价父母。很多人觉得这是不孝。我的智力实在理解不了什么叫孝顺,至少理解不了你们所说的孝顺,你们就宽恕我的愚昧吧。

无题

早晨飘起了雪花,很不是时候。 送雯子去车站。自己很多年没去过车战赶车了。依然是人山人海,纠察人员象灰老鼠排成一列。总之,拥挤是中国春节的传统特色。这是下面有两病态的因素引起的,十几亿人赶在这个时候回家的习惯,以及政府从来没有认真花过心思改善交通。 送雯子上车时,我说,“回来时你可不能带个男人回来” 她说“带来干什么” 我说,“和我决斗” “那他不是找死,你天天在踢靶子练功” 我很满意她的回答。下面一个星期,是我孤独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