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来奥克兰前,就读到很多关于奥克兰交通状况糟糕的文章。后来我明白了,这就像新西兰人也抱怨自己的空气质量一样(你能想象一个PM指数永远在二十以下徘徊的国家抱怨自己空气不好吗?这样的自尊心跑到中国早已刨腹自杀) 奥克兰的交通可能真的没有基督城惠灵顿好,不过,对于我这个以前在南京高速上蜗牛爬行的人来说,把这种事情上纲上线简直是无病呻吟。我上下班坐公交,三四分种一班,永远有座位,永远不堵车,到市中心二十几公里大概也就二十分钟,你还能抱怨什么? 我承认,要是自己开车会有点堵,在高峰的时候。公交有优先通道,小轿车没有。但也不至于堵得离谱,没到中国那种可以下车撒泡尿的程度。人是可以选择的,是吧?如果公交那么方便,自己开车干什么?在南京,你是没有选择,公交车挤得像饼干,下点小雨就要等个一小时也挤不上去(你要是装绅士,请你从早上等到太阳落山),自己开车心里也堵得慌,一路蠕动,满是灰尘,污气和喇叭。 新西兰人现在要抱怨有个什么不好,我心里就大笑。

无题

中国官民意淫了很多年,把TD当成自己的自主知识产权。到了4G,给外国人交的专利费一分钱也少不了。 有时,我不禁想,中国人真的就蠢到这个程度吗?我觉得,在国人中,33%的人是真的蠢,33%的人是不知道自己蠢,33%的人是装得自己很蠢的样子。 不管怎么样,这个国家起码还要再蠢三百年。

无题

今天老板说,准备下面不招人了,前面招了太多了,够了。 我又在考虑是不是换公司,这是我在摩托时就有的强迫症。但是,你看我在摩托还是呆了18年。 我没有忠诚的美德。所谓的忠诚,只是加码不够高而已。所谓的从一而终,也只是没有机会。 这就是人生。

芝加哥教会

我很想念芝加哥的教会。 我承认我有很多缺点,其中之一,就是我不愿走进别人的心灵。我远远地保持和别人的距离。一个人,或者一个人群与我缺乏共性,我便冷淡处之。 我很少为别人感到温暖。芝加哥教会是使我感到温暖的为数不多的地方。在那里,你感到信仰者是真的信仰者,有知识的人是真的有知识的人。但无论何种牛人,是谦卑的。偶尔坐到一起,人可以真正谈谈信仰,即使和异端或者完全不信者。信的人宽容又有信心,从不急迫,不信的人也觉得很愉快。不谈信仰也没关系,牛逼的人这么多,聊聊你干什么的也可以。 我爱那些寻求真理的人,即使他从来没找到,迷失人生旅途。我爱那些真实的人,即使他浑身罪恶,无法自拔。这些人都为我们主所爱,因为我们的主代表了真理和真实。

无题

人生的错误之一是加入一个微信群。这里有你几十年的同学,或者旧同事。你感到他们陌生而遥远,但是每天还要继续看他们刷屏。 跨越几十年你再看一个人会觉得面目全非。比如中学时,你觉得你的老师有知识,懂道理,但几十年后再看一眼,你会觉得她只是道听途说,容易冲动受骗的老太婆。 宽容是一种美德,客观也是。

无题

人生的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 我在这孤寂的奥克兰北岸,有足够的时间思考过去,但我却全忘了。 我有时想拿笔写那些事,写到一半就搁置了。假如热情还在,我可以写得很精彩。但我突然觉得它们都没意义。 人生没有意义。人为它装模作样地兴奋,就显得更可笑,有些事情甚至连可笑都形容不了。

慈善

一个朋友问了我关于做慈善的问题,我想这是一个从理性上值得思考的问题。 很多人自然地把做慈善的人想成高尚的,这是种谎谬的偏见。做慈善的人和常人没有任何差别。我从来不觉得慈善工作可以给人高尚的心灵。假如一个人有高尚的心灵,那是做慈善前就有的。 你也许觉得吃惊。举个例子,有人给孩子捐助了1000块,然后每年要求孩子给他写信,报告学习的状态。表面上是一种关心,其实不过是沽名钓誉。你凭什么要求孩子把你当根葱?你不就是捐了1000块钱吗? 你也许觉得这个例子不太好。确实不太好,并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然而回到慈善组织里人与人的关系,人做某一件事情的动机,其实我看不出和一个大公司里的差别。你或许说难道免费做一件事情不比拿钱做更高尚吗?完全不是如此。一个人因钱做一件事情,和一个人因为沽名钓誉做一件事情,并不存在高尚程度和卑鄙程度的差别。 你有理由问,难道做慈善的人都是沽名钓誉?当然不是。一个人当然可以因为高尚的热情做一件事情。但是我们不要忘了,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时也觉得自己为了高尚的目的,把她看得高于自己的生命,可我没看见一个男人为自己女朋友死去,甚至还在为小事情在吵架。 简单地说,我觉得做慈善的人并不比挣钱纳税的人理应获得更多的褒奖。 我不否认有些做慈善的人有些令人无比仰慕的例子。比如美国有个富翁,一辈子捐了几十个亿,都没有人知道,有时甚至连受捐人都不允许知道他的名字。他住在简陋的公寓里,开着破车。最后,如果不是某个记者出于好奇挖出惊天的秘密,或许永远无人知晓。 坦率地说,他一定有种伟大的信仰。这种信仰给予他令人感动的人格力量。这和他做慈善没有任何关系。我感动于他伟大的淡泊名利,而非他捐出了几十个亿。富人捐几十个亿和穷人捐一百块又有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