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学和教育

一个人经历洗脑教育后长大被迫进行重建,跟一个人从来没有接受过教育,究竟哪种对一个人更坏?我无法回答。我见过很多脑子彻底坏掉的人,也见过彻底的文盲,而我分辨不出它们的区别。 因此,我现在对教育没有不加条件的支持。 一个人能识字当然是好事。然而由虚假的知识和败坏的道德构成的头脑是否一定比目不识丁好?对于这个人来说,也许是的。至少他能更好地养家糊口了。然而这是否就是我们希望一个人拥有的东西?反正我不想和这件事情有任何关系。 就我个人来说,我曾经和五毛及粪青没有差别。如今,我鄙视这样的人。但这能否说明每个人都能完成类似的转变,把自己的大脑重新编程?我觉得这其实无法想象地困难。因为,这是一个蜕皮和换血的痛苦过程。 至少青青可以获得自由的知识,从此我的基因可以不受污染地流传下去。

我们的上帝

今天雯子洗礼。 我们原本,现在也配不上一个圣洁而公义的上帝,一个无限,完美的上帝。基督教的上帝不需要我们钻到深山老林里,沉思,不吃肉,不喝酒,不近女色,智力超人,思考得掉光头发。这个上帝怜悯罪人,他知道我们都是泥巴做的,知道我们虚弱得不能抵抗邪恶。他送来了免费的礼物,说,接受这一礼物,忏悔,你们依然是我的儿女。

老树

今天去一个公园,那里面的每棵树都老得象是指环王童话世界里的。我看得醉了,呆了。 像我们这样的肉身和俗人,不应该猜测神的意思,或者装着自己似乎很懂的样子。这使我们相当无知和可笑,就像宠物猪想读懂文言文一样。我们在人生世界能做的唯一事情,是接受发生的一切。为幸福的事情赞美上帝,为苦难感恩上帝。无条件地爱上帝,而不是寻找爱上帝的理由。

独立

苏格兰人嚷嚷着要独立。他们是否能够成功还很难说,不过这说明了很多事情。 一群人只要不高兴,就可以独立,甚至独立根本不需要理由。苏格兰人没有苦大仇深的情结,英国政府也没做什么断子绝孙的事情。但这有什么关系?有些女人因为丈夫睡觉打呼噜就要求离婚。应该和这个女人讲三纲五常吗?谁有资格讲?我不想和你过了,难道需要一个深刻的理由吗? 英国人是绅士。他们也没有编出一套强盗逻辑说,苏格兰自古以来就是我们神圣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没有人讲这句话,甚至没有任何警告,任何显而易见的焦虑和综合症。假如这个世界有人懂民主,那肯定是和英国人学的。(这正是英国女王活到现在的原因。(法国的王室早被砍头了) 英国女王的表现更让人吃惊。有人提议女王去劝说苏格兰人回心转意。英国女王找了首相们,义正严辞地说,女王不干预政治是宪法的红线。没有人有权力逼她说任何一句不合适的话。 大英帝国,名不虚传。

伪门徒

基督徒的生活应该完全以基督为中心。我是个诚实的人。我做不到。我希望自己具有一些美德,以便自己的丑恶不是那么赤裸。但无论怎么样,我虽然觉得我们存在的原因不过是神的恩典,但我并不非常专注于自己的存在本身。 我的意思是,我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意义,或者永生。这和大多数人认为宗教只是寻找永生的自我欺骗恰恰相反,我并不需要永生。因此,我的存在也不具有多大重要性。我爱上帝,仅仅因为他是真理。 在一个神圣的真理前,我当然是渺小的。渺小到我几乎懒得为它设计一个中心。世人总在寻找精神寄托,要么是利益,要么是庸人的景仰,或者是一个虚假的红太阳。我不需要一个精神寄托,至少我不需要一个仅仅用来寄托的羊头狗肉。 我只明白了一件事。假如我们在蝗虫般的生命里,应该爱过什么,哪怕只是一秒,我们应该爱上帝。假如我们必须追随什么以确定人生有个起码的方向,我们应该追随基督耶稣。假如你有时即不想爱,也不想追随什么,那请你跟个贴好吧。中秋快乐。

无题

一个人的理性固然可能有超越经验的地方,然而,在99.9%的情况下,一个人生活的圈子决定了他的思想水准。 因此,指望一个在腐朽的上层建筑里长大的人去革这个病入膏肓的体制的命,我觉得就象希望鳄鱼会唱歌一样。 我在中国生活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从不出国,也从不翻墙的人能够显示任何卓越的地方。在我的长辈中,那些长年在官场混着的,嘴里说出来的都是新闻联播里的台词。这些人在长期被洗脑以及替别人洗脑后,就象井底之蛙,以为天空就那么小,朝廷的天就是地球人的天,朝廷的太阳就是人类的太阳。 中国需要什么呢?需要50岁以上人全部死掉,然后剩下的人中至少有50%出过一次国门。当然有条件,第一,不是去索马里,第二不是去做妓女和洗盘子(据说这群人特别爱党爱国)

伤城

我时常想起江宁那边的春花秋草,想起在那个地方的摩托。一段如梦的生活,一段凋零的神话。 我的朋友们,你是否觉得我们从来难以铭记幸福,幸福即使短暂地存在,也是为了促进永恒的忧伤? 在我们聚首时,是否想过能够永久,以为金陵的流水与我们同在。假如我们连这种幻想也没有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何其残酷。 有谁在乎我们曾经在那里遗失的青春?就算有人在如今的荒草丛中又找到,我们都已流落四方。 我只有一件东西还带着。我在那里爱过一个女子。如今,她随我来到天涯。然而,我已经听不到那里夏虫的低吟,因而也不再心魂激荡。 我的朋友们,你们是否还无恙?是否和我一样偶尔忧伤。在没有夜雨和梧桐的日子里,你们究竟如何打发时光。 假如人生只有十年,我本希望在那时就死去。一切都很完好。然而,在我们的幸福率先进入坟冢时,我们垂死的生命却格外漫长。 没有我们的世界,那是否还是世界。失去那个世界的我们,是否已经不在意。长江浩荡,秦淮浅薄。愿人生之水,永不回头。

可爱

蚊子问,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可爱吗?青青说,因为我头大,腿粗。 一个三岁的孩子是最可爱的时候。我为成为父亲感到幸福。 假如青青在中国长大,等到她十来岁时,估计我已经精神崩溃。这并不是文学上的夸张,而是可以看到的冷酷现实。 象我这样向来随意自由的人,在中国那样的生不由己的社会,如何教育自己的孩子是一个无法翻越的大山。我能够对自己的孩子说,你读的书里都是狗屎,都是为了毒害你吗?我不能。但是我能够对孩子说,你必须拼死争取考试成绩前几名,必须去读奥数,必须去上补习班吗?我也不能。因此,我必然精神崩溃。 假如我的孩子因为我的教育没有在一个只重分数的国家考上名校,同时因为一个无权无势的老爸,最后在一个逼良为娼的社会里辛苦生存,我能够心安理得吗?我不能。假如因为某种奇迹,我的孩子竟然在这个社会里如鱼得水,完全接受了这个社会的粗鄙的价值和生活方式,成为这个洗脑社会的成功一员,我能够坦然接受吗?我也不能。因此,我还是精神崩溃。 感谢上帝,他带我们来到新西兰。他挽救了我,使我能够继续随意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