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

或许牙疼所引发,有几日的头痛。欲罢不能,影响我的工作和思考。 今日又来到教会,忽觉得圣灵环绕,上帝无处不在,感到得眼睛充满泪水。 我本已枯萎的生命,一个在个人主义和欲望世界流浪已久的魂,像是在终结之日,从头再来。 我们粗鄙无知的生命,如果真理不放在眼前,如何认识它。我们粗鄙无知的生命,即使真理放在眼前,也视而不见。 发圣餐时,青青总是抢走我的饼。愿主引导她,愿她成为上帝的儿女感到无上的荣耀。

老去

我愈来愈觉得自己老了。假如我在二十岁时经常感叹自己心灵的苍老是无病呻吟的话,现在则是冰冷的事实。首先,我容易疲惫,其次开始产生各种病痛,记忆逐渐衰退。我承认,它真的来临了。 我珍惜现在的每时每刻。我已经不是最好的我了,因此,我无法承受再挥霍时光。我想最好的方式使用时间。我要保证,当上帝最终召唤我时,我对人间没有任何眷念,却同时满怀美丽的回忆。

在新西兰买的房子,是符合我的农民身份的恰如其分的房子。它离海岸甚远,看不到蓝色,虽然开车只是十分钟。环境一般,占地一般。但是,新房,230平米,四个卧室,学区房,我已经感谢上帝了。它提供了一个农民从未有过的舒适。 我一辈子都在考虑死亡问题,安息的问题。我或许已经为自己找到一个等待回归上帝的地方。在这里,我敲打键盘,聆听午夜的风声,从此可以淡定。

庆典

在天朝的教科书里,殖民者这个词是邪恶的。在新西兰,却是另外一种景象。女王生日这天,女王码头上,有盛装的管弦乐队表演,轻歌曼舞的苏格兰少女,还有老爷车。这一刻,大英帝国的荣耀,女王臣民的自由幸福,尽在不言中。

Bay

早晨的明媚阳光中,我开车去mission bay还有half moonbay。今天的气温很完美,穿过海边的绿色公路走廊,可以看到了蓝色而闪亮的大海。白色的帆船在游戈。 我走在无数的碎贝壳铺就的沙滩上,有一种无限的充实。 假如上帝错误地十年前将我放到这里,将会怎样? 前两天,我在路边看到一个美丽而青春的女孩,她让我想起九七年在在澳大利亚碰到的台湾女孩宝凤。 我和宝凤联系上了。她听说我又到了新西兰,说很多华人觉得这里是很无聊的地方。她说的极是。假如十年前我就移民来此,必然会郁郁寡欢。 如今我已经经历了全部人生的精彩,我已经不再渴望任何热血的冒险。我的灵魂已经充实,不再需要外界的任何喧嚣和安慰。新西兰的宁静,是我精神的天堂。新西兰,就是为我这样的人准备的,上帝在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将出现我送到这里。

父亲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是我最崇敬的对象。他严厉,让人害怕,但又讲道理,充满隐含的慈爱。那时,你如果问我谁是人间最完美的人,那当然是我父亲。 然而,这种形象,却仅仅因为在他在我十三四岁时说了一句极为贬低我的尊严的话被打破了。那句话与其说刺伤了我的自尊,倒不如说破灭了他公正而理性的化身。从此,我依然爱他,但我失去了对他的尊敬,并不再把他看成人生的准绳。 你或许说,为什么要记恨自己的父亲呢?我一点也不记恨。他损害的只是他人格的力量,而非我对他的感情。一个孩子可以理解自己的父亲对自己任何错误的惩罚,但无法理解对尊严的侵犯。 现在,我也是孩子的父亲了。青青有时也让我愤怒。我也会大声让她走开,但我真的做不到讽刺和歧视她的人格,无论我多么愤怒都做不到。 我想对每个人都宽容一些,包括对待我自己。我们都是人,充满各种缺陷。我们怎么可能永远不向孩子暴露出恶劣的一面,我们怎么可能像圣人一样永为表率?不过,我们怎么可能不对自己苛刻一些呢?因为,我们可能仅仅因为一句不公正的话而毁掉一个孩子的世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