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晚上无意翻了以前的照片, 包括了过去近二十年的照片. 很多人打开回忆时, 总会深情缅怀, 或者忧伤, 或者幸福, 二者都是美好的感觉.而我的心里充满令自己震惊的憎恨. 生活是真实的, 真实得残酷而可怕. 我望着那个”我”, 心里是冷漠的陌生. 我原本以为自己对过去充满同情, 至少对自己充满同情. 但那绝不是我了,那是不一样的肉体, 而且不一样的灵魂. 我完全不认识”它”, 而且象憎恨过去的一切那样憎恨”它”. 一刹那, 我要为”它”感到哭泣, 因为它受到自身在未来的唾弃. 一个人若在过去丝毫找不到可以回味的美好,丝毫找不到光彩的片段,那是多么的可怕啊! 我原本以为, 那个过去还是值得宽慰的, 那个过去至少是纯洁的, 那个过去至少代表者梦想. 而现在, 我觉得全部是无知,懦弱, 畏惧, 被蒙蔽, 和荒唐的岁月. 我看着那忧郁的, 永远迷茫的, 无助的脸, 不知道它是谁.它似乎将自己的一切托付给了错误的东西. 可曾有任何东西可以写到我的碑志铭中. 没有. 全部是令人羞耻, 令人困惑的. 那么长的时光, 无论是高中的求学, 后来大学的煎熬, 还是工作, 恋爱, 等等. 都是灰暗的, 竟然全部是失败的,全部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光辉的东西. 如果我现在觉得还有什么是可以热爱的, 只有自身的智慧, 自身的孤独, 和心灵的上帝. 此三者永远不会背叛我,并且永远不会在我回首的时候留下苍白而凄凉的回忆. 突然间, 我原本以为和过去割舍不去的联系全部中断了. 突然间, 我不再有忏悔, …

四川

今天颇为无聊, 一直在翻四川的地图. 四川其实有不少藏于高山险境中的美景, 有些地方去可能只消几日行程. 对于一直走长线的我,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间去逍遥.比如甘孜洲的九龙, 木里, 还有贡嘠周边就不错. 我一直毫不掩饰对成都人的羡慕, 可惜历史没有给我选择做成都人的机会. 若有幸如此, 我可以时常计划三四日的偷闲,在峻岭与大川之间, 过一种闲云野鹤的生活.

吃多了

明显觉得这两天我有点吃伤了, 喝伤了. 这真是耻辱. 明天早晨我还要踢球, 为了保持足够的体力和状态, 今晚我是克制的. 没有和潘兴华喝酒, 只是吃饭. 荤菜还是使我感到厌恶,我恨不得下面连喝一个月的稀饭. 他明天也要离开南京了. 朋友的到来总是令我快乐, 但分手却不使我遗憾. 我总是为重新回到平静的生活而感到庆幸.我想本质上来说, 我是个简单的人. 酒肉不但阻塞了我的胃, 也使我的大脑出现真空. 什么也写不出来.

青海回忆

下班的时候我是无比焦虑的. 我必须应付一个和印度人注定没有结果的会议,还要让老远跑到南京的朋友潘兴华在市区等待,你们可以理解我的心情. 一个小时的会议象是一个世纪, 而且如我所料, 除了徒劳的尝试, 没有结出应有的果实. 我绝望地望着黑洞般的LCD. 我的眼睛没有任何目的停留在一行程序上. 我并不想看它, 但也许上帝觉得它是有意义的. 突然间, 我的神经被触动了,突然间我明白了, 这行平淡地如路边小石头的代玛, 虽然不是我写的, 却是我全部的灾难的根源,是过去一个星期的疲惫的加班的罪魁祸首. 天啊, 我找到问题所在了. 我飞块得给美国鬼子发了个EMAIL,然后冲出办公室,飙车穿过空荡荡的高速公路,去见我的朋友潘兴华了. 晚上的酒是对我的另外一次奖赏. 啤酒对于我们两来说象是水, 但是它使我们想起那些在黄河和长江源的快乐奔放的生活,那儿是他的地盘, 是我销魂的故乡,是我灵魂所系, 是我永远的天堂. 一切尽在不言中. 生命不过是手中的杯罢了, 能有多少愁, 多少恨, 如梦一般. 这是上帝为我准备的日子,上帝为我准备的兄弟, 明天, 就让它化成灰吧.

无效的加班

很蹊跷的一个底层库的异常已经折腾我快一个星期了, 即便我再风吹雨打若等闲, 也快失去耐心了. 弄不清楚是我们的软件出问题了, 还是印度人的问题. 后者总是气定神闲, 每次抛出一个LOG给我看, 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仿佛这和他们毫无关系. 不过, 我一直是了解他们的脾气的, 从来没有对他们抱过希望. 看来确实是不行了. 我开始准备后事了: 给美国鬼子写信, 让他们看着办.(当然我会尽量利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让客户去愉快地看待一件根本不愉快的事情)

雨, 雪, 黑夜, 和毁灭

临近下班的时候我的心是悲凉的. 天已经过早地坠入黑暗, 窗外只有惨兮兮的昏黄的路灯照着被雨水冲刷的小径. 那寒冷的雨滴中似乎已经裹夹着飘扬的雪花,没有什么语言可以形容天和地之间的虚空, 寂寞和阴暗. 我的心里充满了毁灭的感觉. 我常常充满毁灭感. 那是种奇怪的感觉, 在悲伤中带着快乐. 宁愿一切都消失, 而且也不怕死亡, 带着理直气壮的嘲讽.无论是否存在不灭的灵魂, 我都不曾害怕过. 所以信仰上帝并不是恐惧使然. 现在, 我甚至宁愿没有永恒的灵魂, 希望一切被火烧成灰烬,而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轮回着. 死亡是我要挟青春地魔棒. 我时常对人说, 我也许明天就死在高速公路上了, 也许今年我就从西藏的某个山崖上摔下来.我的潜台词是, 你和我谈的那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一旦生命变成至轻, 那么附属于生命的这些问题都象这窗外的雪花一样没有根基,只有被虚无吞噬. 就因为我有勇气蔑视一切后果, 我才不害怕这个世界为我准备的任何意外. 虚无主义者都是疯子.

2006第一天上班

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除了我想到, 我正式进入第十个在MOTO的年头. 十年前有谁想到, 在十年后屁股还坐在同一个地方呢.所以, 不要预言自己的生活, 同志们. 在阴惨的早晨, 雨下个不停. 沉重的云象是湿漉漉的裹尸布. 自然是灰暗的, 没有任何新年的喜悦的迹象. 我的心情是平静的. 侃爷今天去上海的美国大使馆去按手印了. 没当我想到这样的一个中国农民要面对那些怀有偏见的移民管, 我总觉得好笑,虽然我也不清楚究竟什么地方好笑. 很显然的事实是, 象他这么天天诅咒一切, 而且给中国军方干过活的人,美国人应该直接把他关到关塔拉摩基地去, 和中东无数的恐怖分子, 人肉炸弹, 或者有信仰的伊斯兰武装分子一起喝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