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的艺术

做老板是一门高超的学问,莫测高深,对于一个未有经历的人来说(甚至是一种魅力)。可是,如果你看得太多,又觉得这一套实在浅薄。它和政客们的手段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它只是装腔作势和台下交易的组合。 当然,还是有好老板的。好老板应该真诚,这是最重要的。

鄙视

MOTO流氓的老板太多,我已经习惯了。 鬼子先是和我谈话,对我进行一番恐吓。说你想去的部门随时都会裁员,然后还旁敲侧击地说,你现在还是我们的人,我们根据你现在的表现来衡量你的工作,还说,你没有来听我的Townhall,我不高兴。等等,一大堆话。我平静地看着他,回答只有很短的单词,yes或者ok。我心里实在鄙视他。 他和孙又谈了谈。然后,突然很戏剧性地又回头找了我。说,你下个星期就可以换部门。我们要保证你没有更多的疑惑。 我更鄙视他了。但我装做礼貌地说了声谢谢。这种大棒加胡罗卜的伎俩都我一点效果都没有。

老愤青

YIJIA在博客上把我称呼成老愤青。我有点冒汗。事实是,如果我发现谁有愤青嫌疑,我就立即把他从我的MSN上删掉。 其实我这么做,是很不道德的。原因是,十年前,我可能或多或少地也有点愤青的嫌疑。我也曾经在网络上和外国人辩论过(我从不骂人,这是我唯一的优点),我也曾或多或少地为这个国家的腐朽辩护过,或多或少地曾经有点排外。现在,我突然自绝于党和人民,开始反对任何愤青了。 我不隐瞒自己的任何观点。很可能,我现在如此憎恨狭隘的爱国主义,如同我强烈地憎恨过去的那个不懂事的自己一样。在几十年的生活里,我的观点每天都在变化。我因此要感谢上帝,因为每天的变化都在向好的方面演变。 我不害怕解剖自己。这是我具有的最大的勇气。有外国人评论说,当中国人反对自己的文化,检查其中的疾病时,就象是剥开自己的血肉,而日本人从来没有这样的负担(日本人总是乐于学习别人)。我同意他的评价。这正是为什么我愿意肯定自己的勇气的原因。我愿意攻击一切不合理的东西,直至它们毁灭,即使我感到它也在我的身上出现。 直到今天,你们为什么还这么愚昧呢,如同我十年前那么愚昧呢?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如果这个世纪里,我们还不能把自由,人权,和博爱作为普世的价值,而是鼓吹荒谬的阶级斗争,或者中国国情论,把集权和权威崇拜看成是光荣传统,那么你们究竟准备再过多少个世纪让自己的国家变为文明国家呢? 这个年代已经创造了很多过去我们看不到的便利。你可以读到很多外来的颇有争议的敏锐的书籍,还可以买张便宜的机票去国外近距离看一看,甚至你也可以和身边的外国人诚实而平静的交谈。是什么原因使你们依然活在上个世纪呢? 如果你们不能象我一样根除那些流氓的国民性(包括麻木不仁,民族自卑和民族虚荣,精神胜利法,权力崇拜,蔑视真理和事实),那么你们是等待自己,和自己的国家一起灭亡吗?

生活

真可怜,雯子必须明天早晨六点起床去学车,以完成她必须完成的课时。 我说,你见过六点钟的太阳吗? 反正我没有,因为我已经懒了很久了。除了在旅行时,我绝不早起。 晚上十点,我做了点黑椒牛柳意大利面给雯子吃。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使我感到欣慰。我时常想,雯子给予了我世俗世界的幸福,然而我也许是配不上这种幸福的。我怀有孤独和狂野之心,只配去草原上喂狼。 我能给别人带来什么呢,除了无穷的失望和灾难?我能否给予别人真正的幸福呢。 愿上帝宽恕我们,并且我也愿上帝保佑我不能照看的人。

高原

我去过很多次西部高原,却从来没有满足过。 在很多年里,高原是我的信仰,我在那里获得平静。如今,我没有曾经的强烈的感受,但是内心的平静却与日俱增。我想回到高原里去,因为那里才是我的家园。 我爱这片土地上的崇山峻岭,我爱奔腾的永不停息的河流,我爱那横亘在历史中的沧海桑田。 我与这片土地的爱情无人能够理解,因为世人所能理解的情感都与此无关。凡是爱那片土地的,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凡是不爱的,和我只是路人。 我要带着我的行囊再去那里。我的心里怀着对纯洁,平静,和上帝的渴望;我也渴望那些野驴,羚羊,和群狼;我渴望看到那些在荒芜中游戈的藏民们;我渴望在永恒的火车上,仔细体会人生的时空变幻。

杞人忧天

雯子的担心有点让我奇怪。她说,这么多人反法国货,以后她是不是买不到喜欢的法国化妆品。 我简直要笑得要喷饭。你真是高估我们爱国愤青的作用了。他们反日这么多年,日本的汽车,相机,化妆品,电器,还不是在中国卖得很火? 我们千万不要因为这一小撮垃圾就怀疑大部分人的智商,也不要因为这些无知青年而失去对中国未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