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

那些在地面上乱奔,只看到二维空间的蚂蚁,是否曾经想过考察人类的性质和理智?大概没有,既然没有,为什么人总要去研究上帝的习性,计划呢? 人类和上帝的差距,远远超过蚂蚁和人的差距。这就使得神学在某种意义上相当可笑。人甚至看不到太阳系的边缘,不必说一个无垠而虚空的宇宙,更不用说创造这一切的上帝。 除了趴在地上赞美这个鄙视时空的上帝(时空也是他创作的),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所说的自由,不确定性,计划,因果关系,和一个永恒的,没有变化,没有起始也没有终点的上帝的本质,没有任何关系。 假如上帝不扔给我们一半圣经,说,蠢货们,把这本书读好,别再思考得让我发笑了,那么,无论我们怎么试图了解他,都没有意义。但即便有了这样的一本书,也离我们理解他相去甚远。总而言之,除了崇拜上帝,人类一无所能。

主日

我们所知道的王侯将相都已经成为粪土,我们听说过的枭雄豪杰不过被风尘耻笑。 有些人以为掌握了权力,就可以随便修改历史,可以让自己成为天使,最后不过增加了新的笑料。 无论过多少岁月,只有一种荣耀永恒。只有一个地方,永远有人来顶礼膜拜。这是神的殿堂。 今天的唱诗班有精美绝伦的声音,仿佛圣灵之鸽在梁上盘旋。

西北

家边开了个新疆菜馆。去吃了大盘鸡,羊肉,手抓饭。此时此刻,我觉得和生活在那西北边陲的草莽之地并无不同。 在明媚的新西兰,这种生活像意识流。你觉得一切都不是真的。恍惚之中,我想起曾经的八百里胡杨,逶迤的塔里木。长河落日,大漠孤烟,曾经的旅途之哀伤,彷徨不知身在何处,仿佛昔日重现。

怀念

假如中国有什么使我怀念的,就是曾经的球友。MOTO的垮台,毁掉了很多人的生活。从此,人们远走他乡,球队解散。 奥克兰有一些很好的天然草皮球场。然而,我似乎再也不可能回到那种美好的生活:星期天,带上球衣和球鞋,在球场上自由地奔跑。在这里,我只能在驾车路过时,投过遗憾和向往的一眸。 在中国的很多年里,假如我曾经感到满足的话,那是因为我的精致生活里,尽管常有愤慨,却总有值得安慰的东西。在南京,有足球,有自得其乐的闲暇,假如我对南京感到厌倦,就可以背包去旅行。 如今,地已老,天已荒。

转学

下面搬家,青青又要转学。我对此其实挺内疚的。她和小朋友们总是相处短暂,好不容易建立起几个跟屁虫,却又要离开。希望下面她能在一个地方持久地呆下去。 学校给她送别,据说搞了个毛利人仪式。还要给她插上羽毛。不清楚青青在遥远的未来是否记得她的童年,我愿自己能够给予她美好的,纯真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