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下午,躺在室外的甲板上,远方海面吹来凉风,浩浩蓝天,如在天国。 我必须承认,我的生活不是完美的。我配不上完美,因此我永不抱怨。以色列人在旷野抱怨将他们带出埃及的上帝,我不会。我对我的神永怀感恩。 谁知道明天会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唯一确定的,上帝永与我同在。这是种没有终结的强大而宁静的感觉。

春节

一群中国同事组织春节一起吃顿饭,我才仔细想起来貌似下周就是春节。 我已经多年不过春节。在外流亡两年,自然没有春节可过。即使在国内时,我也是能躲就躲。我很奇怪这个节日还没有取消掉,而且每年这时候几亿人发疯似地全国流窜,给这个国家制造巨大的压力。 现在,我已经不需要躲了。当无需躲藏的时候,我反而并不介意吃顿饭,吃了就鸟兽散,没有拜年,红包,磕头,七大姑和八大姨的絮絮叨叨。

周六

早晨有阳光和清风,女儿在沙发上和我耳鬓厮磨。除了她,谁还对我的老脸感兴趣呢? 男人如果没有一个女儿,他的爱情注定只有一小半。 在海最遥远的对面,有我遗落的悲伤。如今,花已谢了多少遍。

Waitangi Day

今天是节日,不上班。 1840年的今天,女王陛下的代表和毛利土著人签字。后者承认了前者的代表在这片土地上的管理权,前者承认后者对资源和土地的拥有权。并且,协议允许女王陛下的殖民者们以公平的市场价格购买土地。 在中国的教科书上,殖民历史显然是血腥和没有人性的历史。事实很多并非如此。大英帝国给世界带来的进步远比负面因素多。 至少,看看曾经的英国殖民地如今的状况,就很清楚了。

风起的日子

这两天奥克兰突然刮起大风,那种阳光平静地流淌的日子似乎快过去了。 人是一种适应性的动物,所以奴才很容易感到幸福,自由者却不乏痛苦。 新西兰是个小国家,但是这不是使人精神局促的原因。即使宇宙国的人,其实大部分时间也只是活在数学上的奇点上。我在芝加哥一年,也不过开车方圆两三小时,远比在新西兰活动半径小。 我们的生活,归根结底,是一种无意义的,混浑浑噩噩的体验。忙的一切,最终不过是泡沫。只有上帝的光偶尔照到我们的心灵时,才猛然惊醒。

幸福是一种渺小,短暂的状态,唯有痛苦伟大而永恒。 这几天下起了雨。在一个干旱而阳光灿烂的夏季里,雨是受欢迎的。 每当我失去可以追逐的对象,或者当平淡成为一种常态,我就开始思考为什么我如此活着这个哲学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