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节

当我们还没有出生时,当我们还在罪里时,当我们还一无所知时,你已经为我们死,为我们复活。 周日的下午,徘徊在browns bay小镇。安静的大海,温柔的阳光,没有人。三口人吃了点鱼薯,冰激凌,馄饨。 对于我来说,这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是有一天,青青或许会怀着乡愁思念她在奥克兰北岸的童年,怀念那里幼稚的朋友,和蓝色的大海。

床上的思想

秋天的早晨,海鸟在屋檐上列队,唱歌。女儿在床上叽歪她知道的一堆英文人名,她的语言能力,记忆能力是很令人吃惊的。 如果生命就这么流逝,平淡的时光,波澜不惊,家人陪伴着,有什么不好呢?每天早晨,都这么凝视窗外的天空,看游云掩饰的蓝色,没有壮怀激烈,也没有忧伤困苦,有什么不好呢? 确实没什么不好。这一切都是神恩赐的,是他的创造,我没有任何值得抱怨的地方,如果他想让这一切持续下去。

无题

要是我现在回中国找工作,估计长期失业。没人会雇用我这样年纪的人写程序,无论我对这件事情抱有多大的激情,具有多高的效率。 到了中年,我开始庆幸自己没有活在中国。没有职业烦恼,也不必为子女的教育担心。少了很多白发。我还可以持有年轻的心,年轻的梦想,年轻的意志,就像从来没有老去一样。 我谈论中国的次数,会愈来愈少。因为我的人生已经把它作为历史束之高阁,我的未来,是一条国际主义的道路。如我年轻时所言,哪里有自由,哪里就是我的祖国。我很乐意客死他乡。

无题

神赐我最好的东西,是家里的两个女人。 我向主求过的所有东西,他都恩赐给了我。我希望好好经历这个世界。当我死的时候,我可以说,值得我爱的人我都爱了,值得我走的路我都走了。 其他东西,我都不稀罕。

皇后镇

这个月一家人再去趟皇后镇看秋天。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去几次皇后镇,很可能再下次是十年以后了。或者,我已经退休,落叶归根的时候(新西兰是我的根) 新西兰的美,只适合那些内心安静的人。这里没有任何物质的,生理的奢侈享受。耐得住寂寞,内心充实而强大的人,才能在这里找到幸福。

无题

马云说,996是你们的福气。用一种教育人的庄重的口气,把一件不要脸的事情表达得这么传神,很显然,他该做资本家,而且还是两百年前的那种原始积累年代的资本家。这种人,在西方的资本世界已经绝迹了。

时间

终于又收到政府内务部来信,五月六号参加仪式,可以正式成为新西兰公民。然后才有护照,我才能自由地去世界漂流。 等待并不长久,但是令人焦虑。忽然间,上帝让所有事情在同一时间段发生了。

无题

过去一年发生的很多事情告诉我,任何事情都会最后一秒失败,所以我们应该珍惜所有的机会。 我于是和澳洲堪培拉的人面试了。我吃惊的发现三个面试官都是白人,都讲标准的英语。这比起我们新西兰的各种鸟人鸟语是多么大的反差啊!右派的国家果然不一样。 我并不歧视移民,因为我自己也是移民。但是不容否认的是,新西兰的移民标准太低了,造成了这个国家的低技能,低工资,低素质经济。

烧烤

晚上雯子请我吃了顿烧烤,说是庆祝我拿到offer。这算不上最终的offer。明天我还要硬着头皮去参加猎头安排的一个澳洲公司的面试。觉得是浪费时间。 如果顺利去伦敦,愿在欧洲度过五六年的时间,这是我最后一个想经历的地方。以后,谁知道呢,或许有漂流瓶能带我越过大西洋呢? 假如上帝让这成空,我就去澳洲了此一生。我愿在那里耗尽这徒然的生命,谨守这内心最后的宁静,直到见上帝的日子。 无论如何,我永不走回头的路。就像我在西藏的那些日子。

虚空

生命的虚空在于,你经历过的那些美好的事情,那些美好的人,最后不过变成了大脑皮层里的某些特定化学形态。 如果你的上半生幸运的积累了一些故事,那不过是后来聊以自慰的时间碎片。除了虚空,还是虚空。在死亡面前,它们都是罪的幻觉。 还要多少证据,你才确信生命没有意义呢?何时你才能把盼望寄托在主耶稣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