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假几天是很无聊的。 今天开车带雯子想去燕子矶去看看。那附近真是破烂,还有不少污染严重的工厂,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和化工品的味道。在这儿的居民究竟处于何种生存状态呢?这简直是南京的贫民窟。这儿的交通,安全,环境几乎回到荒蛮时代,被人遗忘。在很多国家里,大河两边都是富饶,美丽的景象,两岸的绿树和公路令人陶醉。然而在南京,长江两边是最偏僻的角落,是永远不被幸运之神光顾的。 顺便还去下关金陵船长附近看看。也许我已经十多年没有回到这儿了。我曾经在这儿度过一两年的时光。如今我差不多已经将它全部忘记,它依然是那么的贫穷,依然是那么的灰暗,仿佛过去十年只是一天。它丝毫没有感到时代的进步,丝毫不了解外部世界是什么样子。要知道,新街口离这也只有半个小时车程。 雯子从来没有到过这么破的地方,不停感慨,觉得还是江宁好。我说,就当你是来忆苦思甜吧。十年前,这儿更破,那时候坐公交15路车行驶在到处是大坑的路上,头经常要撞到天花板(这并非是文学上的夸张)。如今看起来,也仅仅是增加了点水泥路。 我曾经的那些短暂的同事呢?如果他们依然生存在这一小片土地上,该是何种模样和心情呢?这儿的回忆,在我的心目中,是永恒的苦难,是抹杀不去的错误之路。我但愿永远不会再回来。

鬼节的怀念

万里明空,圆月当头。银色的光,如大河倾泻。 明天应该是鬼节,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去年的鬼节,我和雯子是在中山陵度过的。同样的明月,同样的寂静。回来的路上还看到人燃烧着纸钱。 当我想到鬼节的深沉含义时,我只想起两个人,两个死去的人。一个是我的表哥,他在车祸中英年早逝;还有一个是我姨奶,心肌梗塞死的,没有一点征兆。他们都已经离去十多年。那回忆早已淡漠,但是无论怎么淡漠,都不能从脑海里磨灭。 在家乡的时候,还经常去给他们上坟烧纸。每次都很悲伤。在茫茫的一片坟地里哀伤。小时候,我是很传统的,亲情对于我也是生活重要的组成部分。况且,这两人对我又非常好,几乎是除我父母外对我最好的年长者。每次当我放学时经过那一片坟地,我的心里总是充满庄重的情感,当然还有点恐惧,在夜黑风高的时候。现在,那儿已经被平了盖房了吧。不能肯定。 我们该如何再悼念死者呢,这是我挥之不去的疑问。现在即使对于反对一切形式的我来说,上坟烧纸还有着虔诚,温馨的含义。它使我深深怀念曾经的纯真的情感,已经不在的情感。如果生命可以重来,我还愿意继续生活在那已故者的关爱里,生活在没有忧虑和悲伤的世界里。 时间很快。我表哥留下的一个孩子,被他弟弟抚养了。现在已经长大。在他长大的时候,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终于知道一段悲哀的过去。他哭泣着,但是在他哭泣后,又要面对成年的生活,一段新的不容易的生活。

怀念

当人老的时候,会一笑泯恩仇吗?或许这无关紧要。 我内心的怀念是一种永恒的秘密。只有死去的心灵才会丧失怀念的能力。我的怀念并不是让一切死复生,而是化为祈祷的力量。 有些人你每天都能相遇,形同陌路;有些人只见过两三次,就刻在灵魂的石板上。

夕阳

西部的天空象是桔色的海洋, 悬浮着即将隐去的夕阳. 它照着逶迤的山脊, 把那墨色的曲线映衬得异常神秘. 它的光是温柔的,久久凝视之下, 也伤害了我的视觉. 然而, 我是那么的爱它, 爱它的完美无缺的圆轮, 爱它的光芒万丈, 无限恩泽. 我的心溶入其中,完全被感动了

冬季的盼望

在降温被传说的时候, 阳光还在头顶照耀着, 暖暖的 … 我已经厌倦了温暖的光芒, 只想着黑风卷集的寒冷日子. 我想着天空的哀号, 大地的瑟瑟颤抖.我对这含情脉脉的秋天已经不感兴趣, 我只念着冰雪连天, 生机绝灭. 我爱那沙沙的黄叶在街道上游走, 凄凉的北风穿过狭窄的巷子. 我看着那行人缩着脑袋, 快步回家, 只留下我在空旷的路面上沉思.我不爱喧闹的集市, 人多的地点. 惟有严酷的冬季能够实现我的理想. 我是绝望的吗, 不是的, 因为我已经不怀希望. 对于不怀希望的人, 再也不会有沉重的情绪, 也无所谓绝望. 我的心里孕育着你的种子, 从而种植着新的未来. 在寒冷凛冽的日子里, 我在最高的枝头为你歌唱.让我吐出的白汽都化为严厉的冰霜, 埋葬这个虚伪的温情世界.

存在

亲爱的, 我从来没有办法肯定你真实存在过, 尽管我如此爱你. 当我着我的电脑屏幕时, 也不能肯定它是存在的. 它仅仅是我视觉的体现, 而我的视觉是不可靠的. 很多人看到海螫蜃楼,但我们知道都是假的. 我当然也可以摸摸它, 但这能增加什么真实感呢, 只是增加了一个同样不可靠的触觉.我们感觉到一样东西在挤压自己的肌肉, 我推断那是个物体. 但那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所谓的真实难道只是我的感觉? 我深深地爱着你, 但苦恼着, 这爱是否是真实的. 他们说心灵是真实的. 我也愿意相信如此, 但我不能肯定自己是不是疯子, 我爱你愈深, 就愈怀疑自己疯了. 如果我是疯了,那么你的一切, 包括你的美, 与带给我的美好, 只是我内心的幻觉. 我是否只是在爱着自己, 爱着自己构造的形象, 这个世界是否只是我自己的想象. 我在这儿给你写BLOG, 是否也是在想象中, 或者梦中? 我想证明你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如此的完美. 除了我, 也许还有其它人在爱着你. 我想证明, 你不是因为我而存在的,即便我愿意自己是因为你而存在的. 我想学习笛卡儿那样说, 因为我是思考的, 所以我是存在的. 因为我是存在的, 所以我深爱的你是存在的.但这样的逻辑不符合我的本意. 这样的证明不能给予我们两一个同样的世界, 在那样的世界里, 我们只属于对方, 而没有其它真实需要存在. 我想要证明,有一个遥远的乌托邦, 在那儿我们不仅在想象中拥有对方, 而且是在真实的生活里. 亲爱的, 你是否真的是存在的?

童年

小时候我是孩子王. 每次出去玩我都呼风换雨, 身边有几十个小孩, 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每个孩子都喜欢我. 没个家长都喜欢我.老师也喜欢我.没有例外. 我哥哥和我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每个老人都说, 我们两看起来不象是一个娘生的. 他性格暴唳,和任何一个孩子呆在一起的后果就是五分钟内必然打架. 我们的家的门口每天都有来告状的家长在排队, 妈妈为此头痛不已.那时候唯一和我打过架的就是我哥哥, 而且事实上, 我们一打就是十三年, 直到我一个人去遥远的苏州读书. 我和他看起来确实不象兄弟. 那是种非常奇怪的关系, 几十年都很冷淡, 既不好, 也不坏, 碰到一起也无话可讲.我对他唯一的感情也许是同情. 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 也许他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如果他明白如何做人, 而不是天天和坏朋友来往,利用小聪明去不务正业, 他的前程不是用任何语言可以形容. 在他的智力面前, 我自己都自愧不如. 他什么都不学,也拿到县里数学竞赛第一名. 很多次, 如果不是找关系帮忙, 他可能已经蹲牢房, 彻底的身败名裂. 现在年纪大了, 他已经没有年轻时的愤怒, 冲动,和欺强凌弱. 他输给了唯一的对手, 时光. 在时光中衰老, 在时光中被抛弃, 失去所有的热情, 并且为生计所苦, 还有了自己的孩子.他教育孩子的唯一句话是, “千万不要向你老爸学” 这是个颇令人辛酸的回忆, 虽然实际上看起来很平常. 每次回老家, 我看到他都知道他不容易. 他已经不再英俊,不会再有一打的女孩追他. 他现在邋里邋鳎, 肥胖雍肿, 每天跑很远去遥远的乡下公社上班, 折磨自己早以不再野心. 被小娄娄使唤着.他现在什么也征服不了. 也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