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到上海

昨晚我飞到了上海,刘意老大开车到机场来接, 我本来想自己直接做地铁走了一个人混, 但是老大一片深情, 而且代表组织,我只好从了. 袁琨, 惠峰, PIPI, 还有郭英都来了. 饭桌上基本就是上岛”声泪俱下”控诉我怎么在途中对她无情, 冷漠, 和置之不理.我完全接受. 我知道我自己一个人走惯了, 不太会照顾别人的想法和情绪. 和我一起走要有举重若轻的气概, 和坚强的心脏, 要无视我的存在, 要对一切泰然自若, 否则心灵就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在我的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 若是跟不上我, 就会被我远远地甩在身后. 估计以后不会有人在我后面做小油瓶了. 晚上随便在火车站的北广场酒店住了一夜. 早晨起来背包去南广场买票, 这段路绕得有点变态, 而且我毫不夸张地说,上海火车站就是骗子的天然舞台, 这儿每天上演着形形色色的骗术, 五花八门, 三教九流, 应有尽有. 没有买到火车票, 只好又绕回北广场去买汽车票, 买了一张十二点的. 要等几个小时, 候车室也没有座位, 我只有坐在包上, 在拥挤,嘈杂, 散发着方便面味道的环境里继续观察各种各样的故事.

父亲

我站在干燥的泥巴墙边, 等着. 看着他蹒跚着从飞扬的黄土中跑到我面前. “你是贺金梅的父亲”, 我看着这个浑身脏兮兮, 黑黝黝的农民. 他个头矮小, 以至于我不得不俯视他. “是啊, 是啊”, 他咧着嘴笑, 朝我翻白眼. 他翻白眼并不是出于对我的蔑视, 而是眼睛的不幸的生理疾病. 我扫视了一下手中的名单, 又把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我的内心对他充满尊敬, 而不是同情. 根据我掌握的资料, 这个瘦弱的四十九岁的男人, 膝盖有残疾, 种两亩九分地, 妻子早逝, 独自拉扯两个女儿. 看着他辛苦糊出来的土房子, 打扫干净的庭院, 堆得整齐的材活, 联想到他默默承受的苦难, 我的心里是感动的,崇敬的. 他在我心中的形象之高大远胜于任何银幕上的英雄. 格桑花若不能帮助这么伟大的父亲, 将是种遗憾.

无言

这两天总觉得身体状况不好, 倒也没什么病. 但是比我正常的状态要虚弱很多, 下午我在镜子中看到自己人瘦毛长, 脸色腊黄,就象是我那些在树上生存的祖先一样. 晚上就去好好吃了一顿, 慰劳自己. 我想, 也许自己真的老了,也许英明神武的年代真的结束了. 无论如何, 后天要去青海了. 这些天晚上总是身体疲惫, 磕睡虫来得早. 想要打包, 一直找不到力气和热情. 人生是否太匆匆了, 可有停息的时候, 可有人慰籍我这寂寞的余生.

三月的南京

我爱这春天的南京, 阳光踩着欢快的节奏, 如倾泻的流水, 来到我的身边. 我的心如同那长久的在阴湿寒冷的角落里长大的孱弱的幼苗, 在达到一定的高度后, 终于攀上墙头, 看到了璀璨的阳光,享受着温暖的沐浴. 自由是什么呢, 为什么十年前它只能给我孤独和痛苦, 现在却充满生命气息呢? 因为我的心无所求了, 因为我真的回归了内心的需要. 那千千万万的金丝玉缕编织的阳光充满着常人无法觉察的魔力. 我们看不到它是我们的生命之源, 看不到我们比需要面包更需要它.它支配着风云雷电, 支配着沧桑变迁. 它若是不能射进我们的心灵, 我们便如昙花般枯萎. 这三月的南京, 三月的江南, 在这个莺飞草长的季节里, 一切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