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孙散

今天在家带孩子,接到联想电话,希望我能改变主意,加入联想。这当然是一件无法改变的事情了。现在,我只能去美国了。 我心里充满愧疚,不是针对联想,而是孙。当初,我说,孙走到哪,我就跟着去哪。如今,孙差不多快搞定联想的南京研发中心时,我却叛逃了。胡孙要散了。 孙是十几年来我的亲密战友。战友这个词汇超越了其它我们公有的关系,同事,上下级,同居者(当初在北京的时候),双簧配合艺术家,以及在不好时节里的同病相邻的病友。 这是一个悲哀的事实。我们无法继续一起走到退休的那天了。我如此绝决,只是因为,我已经找不到安全的港湾,我已经对我目前生存的小世界失去信心。我听着上帝的召唤,去那个被他祝福的地方。

无题

雯子对我说,我们的党准备在香港人的教科书里加上这么一句“中国的GCD是一个无私,团结,进步的政党” 我有点吃惊。在我们这个地沟油泛滥以至于平常的国家,是不是也可以在联合国的宪章里加上“地沟油有益于身体健康呢” 一群婊子聚集在一起时,可以相互比较纯洁性。这在她们的世界里相当合理。然而,一个站在旁边观察的良家妇女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因此,我的意思是,婊子还是继续呆在窑子里混,别出去了。

无题

我比这个地球上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加热爱自由,然而,我已经在地球上最不自由的国家生活了几十年。因此,我的适应能力是惊人的。 晚上,我推着青青的小车散步。昨日的雨给了这个浮躁的城市难得的清凉和洁净。在人工的小河边,蚊虫在飞舞,小狗也在徜徉。青青唧唧歪歪地嚷嚷,我静静地听着。我心里想,我怎么能够忍受这么可爱的孩子走我曾经走过的几十年的道路,继续接受愚民教育,继续接受心理和身体的摧残,直到失去我现在看到的全部的纯真? 我心爱的孩子,无论如何,我生下你,不是为了对你犯罪。

选择

我做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之一,在公司给我的offer上签字了。我走向了一条我自己选择的不归路。这条路究竟通向何方,无法知晓。 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我拒绝了放在我面前的去美国工作的机会。那时候的我,觉得只有情感的幸福,才是纵横快意的人生的目标。现在,我的心里只剩下三个词汇,生存,自由,青青。

如果

我内心里一直希望,有一天,我继续回到那个教堂。在那里,心怀平静,肃穆而感动。或许我还应该带着我的孩子。我对上帝说,我因为您的爱和祝福,才走过这一趟旅程,并且回到原点。我已经无怨无悔,无欲无求。现在,我回来向你感恩。 我希望还有一天,回到那海边的断桥边。阴风四起,冷雨纵横。那里没有一个人,除了我是唯一的活物。我可以在那里哭泣,也可以沉思。站在无垠的大海,和无垠的大陆的交会处。在那里,我可以忘记历史,忘记痛苦,忘记荣耀。 如果还有那么一天的话。

妄想

我有一种严重的精神妄想症。QQ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小孩,最可爱的小孩,体格最完美的小孩。我简直看不到她有任何缺点。 晚上她拉了泡屎。可能是因为我白天喂的蒸蛋(里面加了虾和青菜),臭得我差点晕过去。但我擦的时候,想象我正穿过新疆的葡萄沟和哈密瓜田,那里飘逸着永恒的芬芳。在我这么妄想以后,味道神奇地消失了。

生存

按照苏格拉底的说法,死亡的世界是美好的世界。它是永远的睡眠。我们每个人在睡眠时,都是美好的。 我们追求生存,甚至永生,而我们活着时,是一种痛苦的状态。 所谓的生存,就是鼻孔以下都淹在浑浊的阴沟里,精神上却意淫着蜜罐里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