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邻

邻居搬来一个白人家庭。在一个整街都是中国人的地方,这非常特别。最特别的是,他们挨家敲门拜访。 他说他发现了自己是这里唯一的新西兰人。我听了即感到有趣,又觉得相当讽刺。我们移民来到这美好的新西兰,最后居然见不到新西兰人的面。 他是基督徒,邀请我明天去他们家团契。

无题

38块的吓其实一点也不好笑。这只是在一个没有良心的国家正常事件。但是,真正可笑的,却让人笑不出来的是,当地派出所的处理只是打个八折。 这无情地说明了这个国家的真相。一个混账的政府缔造了这个国家。

选择

我并不想装清高,卖深沉。我当然是爱钱财的,只是上帝以他的荣耀和仁慈已经供给了我足够的金钱。我好像看不到理由在金钱上唧唧歪歪。 一个人假如在中国时的收入已经远远超过工薪阶层(如我曾经那样),那么来新西兰的收入很有可能连中国都不如(如我现在这样)。对于这样的人,他确有必要思考选择的动机。 你究竟为啥呢?我老妈也问过这个问题。我没有正面回答。我说,工资多少对于我只是每个月在银行存多少数字的差别。银行的数字对于我是毫无意义的。一个人幸福的物质基础只取决于他每个月必须花掉,而且有能力支付的那部分。就这点来说,我其实并不比比尔盖茨差。 想明白这一点,人生便开朗。

理想

今天写完NFC驱动后,硬件工程师还没把板子銲好。我因此提前就下班了。 我从未想过人生挣多少钱,也没想过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只是希望平平淡淡,宠辱不惊而已。既不辛劳,也不短缺,因而得以尊严永存。

制度的设计

看中一套房子,有点想换房。其实只是想想,没有严肃当回事。问问银行,发现操作也很简单。和中国那些专门用来折磨人的制度不同,在这里我不用先筹钱还掉自己的贷款,卖自己的房子,搬出去后再买新的房子。银行可以帮助我平稳的过渡,几乎像什么都没发生,除了换到新的家,他们说这叫openbridge。

标靶的消失

在新西兰的时光,总是似乎非常的缓慢。在一个简单,没有意外的国家,连时间都懒得运行了。 在这个国家,我愈来愈无法分辨自我。自我的属性似乎被消灭了。如今,我根本不知道如何定义自己。一个人总是根据特定的事件,行为,政治倾向来定义的。在新西兰,这一切都是中性的。 即使在这里我和一个人认识十年,别人也不知道我究竟有何特征。在中国人们很容易分辨我首先是个右派,然后是个反传统的,最后还是个博客综合症患者。在新西兰,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原本我在中国关注的很多东西,在这里完全不存在了。因此,我就是老老实实做人。在这里,除了看着太阳发呆,人连抱怨的最基本权利都消失了。

宣教

今天在教会,听到几个孩子要去东亚去短期宣教。我希望他们说的东亚是中国,而不是朝鲜。否则我大概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们了。 这大概是我内心虚弱的证据之一:我对他人的信仰,或者对改变他人的信仰不感兴趣。我甚至对灌输自己的孩子都不感兴趣。我至始至终觉得,一个人的信仰如果不是建立在个人的真实体验和追求上,那么任何信仰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