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紧,满地的黄叶。
中午出门散步,透心的冷,天地间阴暗而凄凉。缤纷的树木已经渐渐萧条。残酷而忧伤的美。这是芝加哥最后的秋天。
我过完了在这个城市连续的四个季节,看到了它全部的容颜。这是我上个冬天来时,所期望的。
我每天都在衰老,仿佛再也找不到最好的年华。草木可以来年继续发芽,而我们,生命在慢慢地腐烂。
有次,在教会,有人问,假如我们真的到了天堂,我们的形象究竟是我们老时的衰败,还是年轻时的风华?回答是,应该是我们最好年份的容貌。
没有人见过天堂,因为见过的人都死了,而死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无法冀望天堂的远景,也不留念人间的烟尘,这是我忧伤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