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

经常有人说, 只要十几亿中国人一起吐口水, 就可以把日本淹掉. 不过我知道, 这永远不会发生,因为中国人不可能一起干同一件事情.

如果有, 就是吃, 而且是在过年的时候, 无论是在经济宽裕的城市, 还是拮据的农村. 即使一年饿了三百六十四天,那么过年这一天也应该杀猪杀羊, 否则很没面子, 被人看不起. 这也养成了在贫穷年代孩子对过年的期待, 有好吃的, 有漂亮衣服,有压岁钱. 我的童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随着经济的好转, 现在春节已经堕落成一个全世界最无聊的节日. 一旦吃喝变成无意义, 或者说相对不是那么令人振奋,我们突然发现, 春节是如此的苍白, 如此地不受欢迎, 简直就是为了迎合一个人成为猪的渴望.

当然, 你又会和我讲传统文化的意义, 那些贴对联, 闹新春, 等等. 可是现在谁对这感兴趣呢, 我仔细研究起来,认为中国的春节是为了如下的象征意义, 而现在都慢慢地被现代抛弃了:

1) 家族凝聚力. 以前被无产阶级革命抄了的”家族”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最重要的支柱, 而这在春节得到集中的体现.晚辈向长辈表达尊敬, 团结在他们的周围, 尽礼节和孝道. 事实上, 所谓的荣归故里也是表达了同样的热烈愿望, 即振兴一个家族的力量.而一个家族中包含了森严的等级和伦理教条.

2) 图腾. 尽管中国人也许是全世界最不信仰的民族, 但中国有自己特殊的图腾. 中国人讲风水, 讲吉祥如意, 讲面子,讲权位, 讲天命, 等等. 春节也是宣扬这些东西的场所, 春节大家碰到一起不能不讲恭喜发财, 不能不讲新年吉祥, 不能不讲官运亨通,同时也不能没有面子, 不能没有菩萨和关公, 不能不贴风调雨顺的对联, 等等.

3) 结交. 中国人和日本人是最讲究关系网的社会,所以不奇怪, 这两个国家的市场经济都是变态的. 春节是结交, 是笼络,是拜见的好机会, 而且只表现为两种方式, 送礼和吃饭. 估计光是在南京吃掉上百个亿没有问题, 有的是国家掏钱, 有的是公司掏钱,有的是私人逃钱. 但归根结底, 都是老百姓掏钱.

抛开这些, 春节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 在一个寒冷的冬天里做一个时间的谋杀者吧.

这也是我所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