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能够把孤独作为享受的人。现在,我很少有机会感到孤独,由于酱油瓶的存在。
但是,孤独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感觉。我想起,比如,曾经一个人在川藏北线的马尼干戈的一间破旅馆里,其实算不上旅馆,只是肮脏,杂乱,堆积着尘土的民房,我在那里一宿未眠。靠着睡袋,想着我的人生和我还没有理解的上帝。
有时我想回到那个世界里去。也许它和我在的新西兰没有什么不同。我只是要一种安静的没有纷扰的精神生活。如果有什么不同,那里有一种肉体的苦难,一种强烈的高原反应制造的大脑的疼痛和身体的疲乏,从而使精神进入一种悠长和恍惚的境界。
还有一种巨大的差别,我已经不必逃离使我精神分裂的感情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