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徒孙了

我徒弟突然从网络上冒出来。她说自己生了个女孩。
她历数自己产后的“艰辛”,听得我心里直发笑。这是件令人愉快的故事,听完了我就可以上路了。
等我回来,徒孙也满月了。我可以买点礼物去看看小徒孙。徒弟也许不久以后就移民了。我想看到她和阿戴就不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在没有通讯的年代,人挂念着另外一个人。有诗说,“君住长江头,妾住长江尾”。此中深情,难以言喻。现在,究竟是因为通讯太发达了,还是我们根本失去了真情呢?
以前,当那些官场失意者,那些政治上的敌人,被贬到新疆甘肃等地时,他们一定觉得自己去了世界的尽头。家乡的人必然也当他死去。人类的感情,能够穿过那么遥远的距离吗?
现在,物理上,地球变得更加狭小了。我们的距离却更加遥远了。我们不再牵挂一个人,因为我们已经厌倦了人世的虚伪,已经不再相信忠诚。一个人在眼前都不能忠诚,更何况去了世界的边缘。这人世界最大的痛苦,不是不能相见,而是同床异梦,对面而不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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