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权

在法国的妓女看来,卖淫是不可剥夺的人权。在法国的文人看来,嫖娼是伟大的国家遗产(哪个伟大的法兰西文学没有妓女呢),因此嫖娼也是有教养人的权利。在法国的女权主义看来,这是厚颜无耻的道德堕落。

法国人是否应该把卖淫写到人权宣言里去?凭什么说它不是人权?难道一个女人不可以使用自己的身体养家糊口?除了女人,谁有权利对于她们的身体使用行使支配权?凭什么认为一个漂亮女人追求一个富人的财富和他结婚,比一个妓女伺候男人获取酬劳更高尚?只是长期和短期投资的差别罢了。

如果卖淫成为人权,是不是所有批评卖淫和嫖娼的行为都触犯了法律?是不是谷歌以后每次奥运开幕需要设计几个妓院的图标来表达自己的主张?有没有必要直接写到奥运精神里去?看起来很有必要。是不是应该把女权主义者全抓起来,因为她们妨碍了她们同类的人权?

问题虽然可笑,似乎完全笑不起来。

回家

再过一个星期雯子就回来了。

我有些神经过敏的担忧。感谢掠过党国的风,空气质量确实好一些。然而,在雯子的老家,水流污染造成的癌症比比皆是。在人类的每个细胞都需要百分之七十水分的情况下,你无法逍遥自在。

青青天天都在长大,我失去她的一个月里,她已经学会很多东西。她在视频里看起来一点也不怀念自己的爸爸。很好,看起来她确实是我女儿,当初在医院没有抱错。

足球

中午去中餐馆吃饭。难得看到里面的电视在放足球。我说的是真正的足球,不是美国人玩的那个。一场无关紧要的英超比赛,看得我津津有味。
前几天,一个新西兰人问我,你有没有看超级碗(她显出很兴奋的样子)。我说我在这方面的知识的匮乏到了可悲的程度。但假如我去新西兰,我愿意花时间增加点对他们热爱的RUGBY的了解。我从来没想过在美国呆一辈子,因此,我没想过更多了解美国人的运动。无论这个国家多么伟大,我不属于这里。

下雪

今天芝加哥一直在下雪。据说芝加哥今年的撒盐预算已经耗尽。可见,这是不寻常的一年。
晚上,我从MALL走出来时,停车场被散射的灯光照亮,天空飘落的雪花就像是千千万万的花朵。在孤寂而冷清的冬季,它的美丽使人驻足。
买了一点米和油。家里本来什么都没有,等雯子回来时,至少她应该看到我们不是家徒四壁。

无题

下午,我在办公室有些烦躁。走到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萧条的林间空地完全被白雪覆盖了。
难以想像,这个美好的地方被邪恶的谷歌卖掉了。我们等不到郊区的繁花盛开时,便要去城里的水泥森林上班了。
我度过了一段孤独而宁静的日子。雯子也快回来了。

妻子和女儿

在青青出生前,蚊子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在青青来到人世后,我的注意力绝大部分转移到了这个未成年生命中。
假如我必须在理性上回答,这二者在重要性上的差别,我觉得两者几乎没有任何可比性。
蚊子是我作为一个有尊严,有决断权的人对一个同等的生命的自由选择,这个选择纯粹出于爱慕和幸福。换句说,假如没有爱慕和幸福,我们本无须选择伴侣,或者这样的选择也是不道德的。我们对伴侣承担的所有责任,都基于这一基础。正因为这一基础,我认为,她是我的生命的另外重要一半,她是上帝赋予的,这是圣经所佐证的。没有她,我的生命就会枯萎。
我对于青青的感情,是一个造物主对被造物的感情。首先,我们没有平等,我的生命的意义也不来源她。但是,我对于她负有绝对的责任,无论我是否因她感到幸福,无论她给与我的人生何种感受。我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抛弃她,必须以全部的力量去照顾她,爱她。我无权评价她对我的生命的贡献,因为她没有这样的义务。假如任何人触犯了这个孩子生存所具有的全部权益,那么我只能选择捍卫这个孩子本身,因为她是我全部的负债。

许巍

音乐有时是唤起回忆的最好的方式。蚊子给了传了一些许巍的歌。晚上,当我一个人聆听时,忽然大脑涌进了潮水般的过去。
这种回忆从和石头阿黛他们走在新疆戈壁时为起点,绵延纵横了很多年。强大而感伤。它似乎贯穿了我所有浪漫,痛苦,和特立独行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