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我患上了一种无法挽救的病症,即对这个世界愈来愈深的冷漠,如果这么说的前提是我们本应该怀有热情的话。我感觉到自己作为人而存在的唯一时刻,是凝视我的女儿,那时候我的心里充满无限的温柔。

在我的心里,人的存在既没有价值,也没有尊严。这并不是因为人的价值被践踏了,或者尊严被践踏了。因为,那些践踏别人的人,也同样的没有价值,没有尊严。我们的价值和尊严,既无法自身赋予,同样也不能由别人的眼神或者行为赋予。

假如我因为这个结论感到痛苦,那么也许我还有少许高兴的理由。那至少证明我相信另外一种潜在的可能。现在我连痛苦都没有,这正是可怕的地方。

我每天晚上给青青洗完澡,亲吻一下的她的小脚和小屁股,就抱她上床睡觉。而她的表现一般也令人满意,一旦入睡,从来不会随时醒来折磨别人。因此,我能够安静地坐在巨大地电脑屏幕前。有时我听听从美国东海岸传来的电台(通过翻墙),有时我看看电子书。时光如电,或许蹉跎岁月一瞬间,我便会满头白发。

有时,我希望我的爱是永恒的,因为这或许正是证明我的价值的地方;有时,我完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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